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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书谢灵运传论 南梁 · 沈约
 出处:文选卷五十
史臣曰:民禀天地之灵,含五常之德,刚柔迭用,喜愠分情
夫志动于中,则歌咏外发,六义所因,四始攸系,升降讴谣,纷披风什。
虽虞夏以前,遗文不睹,禀气怀灵,理或无异。
然则歌咏所兴,宜自生民始也。
周室既衰,风流弥著,屈平宋玉导清源于前,贾谊相如振芳尘于后,英辞润金石,高义薄云天。
自兹以降,情志愈广。
王褒刘向杨班崔蔡之徒,异轨同奔,递相师祖
虽清辞丽曲,时发乎篇,而芜音累气,固亦多矣。
若夫平子艳发,文以情变,绝唱高踪,久无嗣响
至于建安,曹氏基命,三祖陈王,咸蓄盛藻,甫乃以情纬文,以文被质。
自汉至魏,四百馀年,辞人才子,文体三变。
相如工为形似之言,二班长于情理之说,子建仲宣气质为体,并摽能擅美,独映当时。
是以一世之士,各相慕习,源其飙流所始,莫不同祖风骚。
徒以赏好异情,故意制相诡。
降及元康,潘陆特秀,律异班贾,体变曹王,缛旨星稠,繁文绮合。
缀平台之逸响,采南皮高韵,遗风馀烈,事极江右。
在晋中兴,玄风独扇,为学穷于柱下,博物止乎七篇。
驰骋文辞,义殚乎此。
自建武暨于义熙,历载将百,虽比响联辞,波属云委,莫不寄言上德,托意玄珠,遒丽之辞,无闻焉尔。
仲文始革孙许之风,叔源大变太元之气。
爰逮宋氏,颜谢腾声,灵运兴会摽举延年体裁明密,并方轨前秀,垂范后昆。
若夫敷衽论心,商搉前藻,工拙之数,如有可言。
夫五色相宣,八音协畅,由乎玄黄律吕,各适物宜。
欲使宫羽相变,低昂舛节,若前有浮声,则后须切响
一简之内,音韵尽殊;
两句之中。
轻重悉异。
妙达此旨,始可言文。
至于先士茂制,讽高历赏,子建函京之作,仲宣灞岸之篇,子荆零雨之章,正长朔风之句,并直举胸情,非傍诗史,正以音律调韵,取高前式。
灵均以来,多历年代,虽文体稍精,而此秘未睹。
至于高言妙句,音韵天成,皆暗与理合,匪由思至
蔡曹王,曾无先觉,潘陆颜谢,去之弥远。
世之知音者,有以得之,此言非谬。
如曰不然,请待来哲。
诗品下 其一 南梁 · 钟嵘
 出处:全梁文卷五十五
昔曹刘殆文章之圣,陆谢为体贰之才,锐精研思,千百年中,而不闻宫商之便,四声之论。
或为前达偶然不见,岂其然乎?
尝试言之,古曰诗颂,皆被之金竹,故非调五音,无以谐会
若「置酒高堂上」,「明月照高楼」,为韵之首。
故三祖之词,文或不工,而韵入歌唱。
此重音韵之义也,与世之言宫商异矣。
今既不备管弦,亦何取于声律邪?
齐有王元长者,尝谓余云:「宫商与二仪俱生,自古词人不知之。
颜宪子乃云「律吕音调」,而其实大谬。
惟见范晔谢庄,颇识之耳。
常欲进《知音谕》,未就」。
王元长创其首,谢脁沈约扬其波。
三贤或贵公子孙,幼有文辨,于是士流景慕,务为精密,襞积细微,专相凌架
故使文多拘忌,伤其真美
余谓文制本须讽读,不可蹇碍,但令清浊通流,口吻调利,斯为足矣。
至平上去入,则余病未能,蜂腰、鹤膝,闾里已具。
陈思赠弟,仲宣《七哀》,公干思友,阮籍《咏怀》,子卿《双凫》,叔夜《双鸾》,茂先寒夕,平叔衣单,安仁倦暑,景阳苦雨,灵运《邺中》,士衡《拟古》,越石感乱,景纯咏仙,王微风月,谢客山泉,叔源离宴,鲍照戍边,太冲《咏史》,颜延入洛,陶公咏贫之制,惠连《捣衣》之作,斯皆五言之警策者也,所谓篇章之珠泽,文彩之邓林